這是一本不亞于魯迅文筆的長篇小說,作者遲子建。
這篇小說更加複雜,講述了三個國家的人們共居一城的愛恨情仇!
面對鼠疫的死亡氣息,氣氛悲涼,人們心中好像永無天日一般,經曆種種悲歡離合,終于憑借人性的光輝戰勝了一切!
而這人性的光輝就是——愛!
作為人類社會最為獨特的情感,在文學創作中,它始終是一個永恒的主題。
無聲的愛情,沒有任何希望
《白雪烏鴉》帶領讀者穿越時空,穿越紙頁,穿越動蕩的晚清,走進百年前的人間地獄,親身經曆這場瘟疫。
哈爾濱傅家甸,死于瘟疫的人占了四分之一,這是一種“精神之戀”,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在死亡的壓力下呈現出一種凄涼的色彩。
“生比死難,死得快,活得慘。”
一個人走了,幸存的人帶着痛苦和幸福的回憶,帶着一絲渺茫的希望繼續活下去。
傅家甸趕車的王春申與俄國女演員謝尼科娃,雖然是上下級的雇傭關系,王春申卻始終對謝尼科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漫天飛舞的雪花,看似轟轟烈烈,實則無聲無息”。
對王春申來說,謝尼科娃是所有人中最耀眼的一個,她那滑稽的丈夫雅思盧金也是如此。
當盧金的情人美智子上了他的馬車時,王春申甚至把黑馬開到了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把日本女人吓得尖叫一聲,還多收了一倍的車費。
美麗的謝尼科娃,就像一隻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盡情地釋放着自己的魅力,而王春申,就像一隻卑微的螞蟻,匍匐在她的腳下。
“愛是一種能動的力量,它可以打破封閉和孤立,把人的身體和精神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每次開車載着謝尼科娃經過傅家甸的大街小巷時,王春申就忘記了自己與謝尼科娃的距離,隻當她是個聽話的小女孩。
王春申灰暗的人生裡,隻有一抹亮色,那是一匹黑馬,他視之為一家人,謝尼科娃就站在他的身後。
“得不到回報的真愛也是愛,我甚至把它看作偉大的愛情。”
王春申雖然對謝尼科娃一往情深,但他總是遠遠地看着她,默默地保護着她。
同為災難背景下的愛情故事,張愛玲對白流蘇的愛在香港的淪陷中得以實作,炮火連天,造成萬千苦難,卻也擊碎了白流蘇與範柳原之間的心牆,彼此諒解。
然而,傅家甸的淪陷并沒有成全王春申的愛情,謝尼科娃死于瘟疫,“人生若不見,動如商人”,兩個身份地位相差懸殊的人,就這樣被無情地分割開來。
一想到謝尼科娃,王春申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的笑臉,想起了她的美貌,想起了她穿過花園,坐着自己的馬車去教堂。
在瓦西列夫看來,愛情就是這樣一種神秘而自發的美,它是不問原因,不考慮利益,不考慮後果。
王春申沿着謝尼科娃星期天出門時經常走過的路線,回憶着她那張美麗而又憂郁的臉,給了他無限的勇氣,使他在傅家甸從事瘟疫和搬運屍體的工作。
不同于王春申單方面保護謝尼科娃,宦官翟役生和醜女金蘭在愛恨交織中流露出惺惺相惜之情,在漫天的瘟疫陰霾中也顯出另一番光彩。
翟役生很小的時候就進入了皇宮,在皇宮裡做着最卑微的工作,甚至要抓老鼠來取悅主人。
離開皇宮之後,他在社會上沒有立足之地,受到了很多人的冷眼和嘲笑,後來聽說自己的妹妹被賣到了青樓,更是認定了這個世界就是惡人的世界,沒有好人,想要過上舒服的生活,就必須用冷漠的目光去對待這個世界。
傅家甸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金蘭,因為長得太醜,也被人诟病,她知道了翟役生在宮裡的生活,心疼得不得了,給他端了一杯水,想要讓他把所有的悲傷都沖走。
王春申雖然是金蘭的丈夫,但因為愛着謝尼科娃,是以他從來沒有對這個臉上長滿鱗片,哭哭啼啼的醜陋女人有過任何的好感和信任,他之是以把她收為小妾,不過是想讓母親多生幾個孫子而已。
可是翟役生為了金蘭,把自己最後的溫柔都給了她。
瓦西列夫曾經說過,愛可以使人的心靈變得美麗。
愛帶給翟役生與金蘭歡樂與希望,讓這兩個平日裡不被人看好的人,在這場瘟疫的陰影中,也過得很開心。
然而,瘟疫并沒有放過他們,他們的夫妻也被隔離開來。
在生死之門的兩邊,金蘭、繼寶都感染了瘟疫而死,隻有翟役生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他哭着喊着金蘭的名字。
失去金蘭之後,翟役生變得更加冷酷,他就像是一個遊蕩在這個世界上的幽靈,他并不懼怕瘟疫給傅家甸帶來的災難,相反,他巴不得人類被消滅,這樣他就可以歡呼雀躍了。
這個反面角色,與“正義”、“美好”對立,卻被遲子建以“愛”為哲學,翟役生對“善”和“美”的詛咒,也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和反抗,将人性從瘟疫中剝離出來,讓人看到了絕望的愛情。
遲子建把翟役生和金蘭這兩個沒有得到别人祝福,卻依然生機勃勃的愛情寫得淋漓盡緻,這種愛與其他無關,是一種隐秘、絕望、溫暖的愛,在瘟疫的陰霾中化作了一道微弱的光。
兩情相悅的堅持
那個時代是醜陋的,人心是扭曲的,那些失去了夫妻的人,隻能在這個世界上忍受着痛苦,将自己的愛隔離在生與死的兩端。
但是,在這個黑暗、壓抑、無情的世界裡,還是有一些人在扞衛着人的尊嚴,他們沐浴在愛的溫暖的陽光下,讓人更加珍惜那從縫隙中看到的愛。
《白雪烏鴉》中的愛情大多都是傷感的,但兩個人的愛情,卻能沖破一切的束縛,讓兩個人經曆了大半輩子的幸福,走到了一起。
翟芳桂自幼遭逢大難,先是被賣油的張二郎逼婚,後來張死了,她被趕出了油坊,後來又被舅舅賣到了傅家甸一家名為青雲書院的青樓。
她本想做一朵“冰淩花”,卻被老鸨說成了“香芝蘭”,天生就是為了伺候男人而生的,後來因為溫柔的性子,成了糧棧的掌櫃,将她買了下來。
本以為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對象,紀永和非但不愛翟芳桂,甚至連翟芳桂都不是他的妻子,甚至可以說是平起平坐,紀永和為了拉攏更多的顧客,又想把贖身的錢賺回來,于是,他強迫翟芳桂當起了“夜貓子”,暗中招待來往的客人。
翟芳桂喜歡高大威猛的門神雕像,喜歡賣鞋店招牌上的七彩祥雲,欣賞賣藝人低沉哀怨的琴聲,稱贊烏鴉的生命力,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渴望遇到一個知心朋友。
翟芳桂雖然生活艱難,但對愛情卻始終抱有希望,她經常去俄國商人羅紮耶夫開的鞋店,羅紮耶夫對她也很好,每次給她穿鞋的時候,她都會輕輕地捏一捏她的腳踝,或者在喝醉了酒的時候,用“香芝蘭”來表達她的感情。
自從紀永和死于瘟疫之後,羅紮耶夫幾乎每天都會去糧庫,向翟芳桂借食物,每次都會給她送上蘋果餅、香腸或者鞋子之類的私人禮物。
遲子建擅長用樸素的文字來傳遞溫暖與溫情,翟芳桂前半生命運多舛,結局有苦盡甘來的意味壓迫着她的紀永河死了,留下了一個糧棧;
他無兒無女,隻有陳水和一家糖果鋪,這是陳雪卿托她去辦的。
與翟芳桂,紀永和二人的愛情是建立在共生的基礎上的,而成熟的愛情則是一種以人的尊嚴與個性為基礎的結合。
愛可以克服孤獨,但同時也肯定了人的自我價值,捍衛了人的尊嚴。
翟芳桂經曆了一場大瘟疫,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最終嫁給了既有技術又誠實的羅紮耶夫。
翟羅夫妻二人的“雙向奔赴”,蘊涵着對社會和時代的反抗,甚至是對“無愛婚姻”的反抗。
不同于翟芳桂與羅紮耶夫曆經半生,終成眷屬,《白雪烏鴉》裡的于晴秀與傅百川彼此深愛,卻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隻能将這份感情藏在心底。
這種精神上的愛,讓他們有了勇氣,有了精神上的支援。
傅百川事業蒸蒸日上,感情生活卻并不如意,妻子蘇秀蘭因幼子傅春早亡而精神失常,這位小腳婦女對丈夫處處掣肘。
于晴秀開了一家糕點鋪,人長得俏皮可愛,天真爛漫,能詩善文,境界不凡。
她寫的這首酒聯,對仗工整,清新脫俗,秦八碗與傅百川聽得如癡如醉,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從那以後,傅百川對于晴秀念念不忘,把她的筆記珍藏起來,不時拿出來欣賞。
他暗自羨慕于晴秀的夫婿周耀祖,覺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娶了于晴秀這麼有本事,又有頭腦,又單純的女人。
然而,身為哈市商界名人,傅百川心中“超我”與“本我”截然相反,他隻能默默地愛上于晴秀,從不越界。
瘟疫爆發的時候,他隻關心于晴秀,偶爾讓廚子給她買點零食,看看她有沒有事。
後來,于晴秀的老公周耀祖不幸死于瘟疫,剛生完孩子的于晴秀家中無人照料,傅百川得知後便給她打了兩隻烏鴉通乳給她。
在于晴秀眼中,傅百川風度翩翩,容貌俊朗,瘟疫爆發時,他忙着給傅家甸的人做口罩,于晴秀放下糕點鋪,不顧懷孕和金錢,跑到這裡來幫忙。
傅百川與于晴秀的愛情,就是在這種互相“給予”的情況下産生的,他們的感情一直保持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内,彼此相愛,卻隻是相視一笑,就已經很滿足了,在危險的時候,他們隻會默默地照顧彼此,做好事不求回報。
于晴秀與傅百川之間的關系,就像是高山流水,綿延不絕,卻又恰到好處。
有了愛,有了溫暖,才有了生命。
這本書最大的感受可能就是偉大的愛情了,愛情在生與死之間展現出了巨大的救贖力量。
人性的光輝就是來源于心中的那份期待和愛啊,人類得以續存的秘訣就是因為願意彼此犧牲的愛。
書中也是以愛的力量化解了“瘟疫”陰霾下的人們的無助和痛苦。
大家有對這本書裡的故事感動了嗎?歡迎在評論區留言讨論……
參考資訊源:
[1] 書籍:《白雪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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