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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我聯考落榜,扛着行李去投奔表哥學木匠,在車站被二舅拽回來

作者:碧泉訊聞站

我叫張曉雷,于1968年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故鄉坐落在風景如畫的礁湖北岸。

在家中,我排行最小,上面有兩位兄長和兩位姐姐。由于母親在42歲高齡生下我,是以我被昵稱為“老窩子”。

可能因為母親生我時年紀已大,我自幼便顯得瘦弱,營養不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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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我這個“意外的孩子”,母親常感憂慮,她曾對父親歎息道:“我身體如此衰弱,怎麼還敢生下這個‘小老漢’呢?真擔心自己哪天走了,留下這孩子可怎麼辦?”

母親的擔憂并非空穴來風,她那時的健康狀況确實堪憂,長期受老胃病的折磨。我清楚記得,在我7歲那年,母親曾胃出血,地上的一灘褐色血迹和母親蒼白的臉龐深深印在我腦海中,那一刻,我驚恐萬分,生怕失去母親。

幸運的是,母親如田埂上的“爬根草”般頑強,竟一直挺到了84歲高齡。

我們村莊規模不小,在方圓幾十裡内算是大村,共有16個生産隊,且村内80%的家庭都姓徐,我們張家在村裡算是少數派。

早年村裡存在着“欺生”的現象。據母親回憶,當時村中有兩口井,但村中央那口大井水是不允許我們這種雜姓家族飲用的,我們隻能去村北邊的土井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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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的推移,村民們的思想覺悟逐漸提高,這些隔閡也慢慢消除了。

在大集體時代,工分是換取口糧的依據。由于我們家孩子衆多,且母親身體狀況欠佳,是以每到青黃不接的時節,家中的口糧總是難以為繼。

我父親隻有兄弟兩人,而大伯家也僅能自給自足,難以伸出援手。在困境中,母親總是首先想到她的娘家,而能給予我們實質性幫助的,唯有二舅。

母親在家中排行老大,她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外公外婆離世得早,我并未有機會親眼見到他們。

常言道,父母離世後,與娘家的聯系往往會逐漸疏遠。然而,我的二舅始終被母親視為娘家的堅實後盾。這并非因為二舅家境殷實,而是他由衷地關心着這個姐姐。

二舅經常提起,母親在娘家時承擔了最多的苦難。他回憶道,自己是在大姐的背上長大的。無論是割豬草還是撿柴火,大姐總是背着他。即使母親出嫁後,二舅依然會将捕獲的魚蝦送來給母親補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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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舅在縣紡織廠工作,在那個時代,能在工廠工作是非常令人羨慕的,是以大舅家的生活相對優渥,是村中的上等人家。

大舅為人和善,但大舅媽性格強勢,家中事務多由她說了算。聽母親講述,當年為了給我二哥蓋房結婚,房子的四面牆都已建好,隻等上梁鋪瓦。然而,由于缺乏資金購買鋪房的油氈而陷入了困境。

母親曾寄希望于大舅,希望能從他那裡借點錢購買油氈。她認為這麼多年從未向大舅求助過,而這次二哥蓋房結婚是大事,想必大舅會伸出援手。

于是,母親帶着一隻雞、幾斤綠豆和湊齊的20個雞蛋,搭乘順路的拖拉機前往大舅家求助。

由于拖拉機停靠的砂石廠離大舅家還有好幾裡路遠,母親又輾轉近一個小時才到達大舅家。

當母親抵達時,大舅一家正在用餐。大舅熱情地招呼母親坐下,并讓大舅媽再炒幾個菜,因為桌上的菜已經所剩無幾。

然而,大舅媽卻不滿地嘟囔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午飯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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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大舅媽的聲音不大,但母親卻聽得真切,她明白大舅媽的話外之音是嫌棄她特意來蹭飯。

母親是一個極能忍耐的人,她看出向大舅借錢已無可能,為了避免引起家庭沖突,她決定不提及借款事宜。

飯後,母親便準備告辭離開。大舅送她出門時詢問她來訪的真正目的,母親卻隻說是因為順路來看看他們并無他事。

大舅聽後警覺地環顧四周确認大舅媽沒有跟過來後從貼身口袋裡掏出一些零錢和糧票塞給母親讓她買些點心給孩子們吃。

自那以後母親即使再困難也未曾向大舅開口求助過。

由于缺少資金二哥的房子最終隻能選用便宜的蘆葦席和稻草來鋪設屋頂。

小姨因為遠嫁且當時交通不便是以與娘家人來往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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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除了務農還擅長木匠手藝俗話說:荒年餓不死手藝人。農閑時二舅會四處走動從事木匠工作為了節省他的時間父親總是留他在家住以減少他的奔波之苦。

二舅家共有三個孩子兩個表姐沒有接受太多教育很早就辍學回家幫忙幹農活二舅媽則是一位持家有道的能手是以二舅家是他們村最早住上寬敞磚瓦房的家庭之一。

表哥小雨在國中畢業後繼承了父親的手藝也成為了一名木匠父子倆在我們那一帶享有很高的聲譽總而言之母親姐弟四人中最終還是我們家的生活條件最差。

父母在大哥二哥成家後便與他們分家與我們同住(大姐作為家中的老大早年已經出嫁)。

我記得我們村是在1982年開始實行家庭聯産承包責任制的而二姐則在1984年出嫁那時我剛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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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出嫁後父母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主要原因是我的存在如果能考上大學還好萬一考不上回來還得蓋房子可就那幾畝地的收入該如何籌措資金呢?

是以父親經常對我說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一定要好好珍惜學習機會。

雖然道理都明白但學習知識并非簡單的體力勞動除了需要勤奮努力外還需要一些運氣。

在高中三年的學習中我竭盡全力絲毫不敢懈怠然而當聯考成績公布後我卻以15分之差未能達到錄取分數線。

面對我的落榜父母感到束手無策兩個姐姐雖然回來了一趟但沒有任何表示而兩個哥哥更是避免與我接觸生怕被我請求經濟援助以支援我複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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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面對哥哥姐姐們的冷漠看着父母花白的頭發和布滿皺紋的臉龐我感到非常沮喪原本打算複讀的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我向父母表達我不想複讀的想法後遭到了他們的強烈反對。父親認為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努力不能輕易放棄。他鼓勵我再搏一把。

我歎了口氣對他們說:“考大學就像你們撈魚一樣你們能肯定明年就一定能‘撈’上來嗎?如果再次失敗怎麼辦?我總不能一直複讀下去吧?”

父母被我的辯解弄得無言以對于是我趁機給他們擺事實講道理最後我對他們說:“放心吧考大學不是唯一的出路我看小雨表哥在北京搞裝潢不是也挺好嘛還帶了好幾波徒弟我想去北京找小雨哥學木匠去。”

母親聽後歎了口氣道:“照你這麼說那十幾年書就白念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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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我下定決心要活出個樣子來因為父母都是60多歲的人了我不想再拖累他們我想在他們還健在的時候盡孝!

在我的堅持和勸說下父母最終做出了妥協于是我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一床被子懷揣着表哥的位址和僅有的30幾塊錢踏上了北上的列車。

火車站離我們家有十四五裡地遠我扛着行李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列車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說實話我當時不想被村裡人看到怕被人問起時感到尴尬。

當我到達火車站後發現已經遲到了去省城的最早一班火車已經開走了。下一班前往省城的火車是下午2點40分的而從省城開往北京的火車是晚上7點20分。看看時間還算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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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落榜了但要真正跟學生生涯道别時心中充滿了不舍。是以在臨走時我把臨畢業時同學們互相留言的日記本帶了出來想沒事的時候翻翻看看回憶曾經的校園生活。

小鎮的候車室雖然不大但幾排木長椅上也是坐滿了人。雖然裡面悶熱難耐但由于我帶着兩袋子行李我也不敢離開座位隻好無聊地翻看日記本打發時間。

突然我感覺右耳朵火辣辣的疼原來是被人使勁地揪住了!

我正想發怒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結果扭臉一看原來是二舅正瞪着他銅鈴般的大眼睛怒氣沖沖地看着我質問道:“怎麼啦?想當逃兵啊?趕緊給我回去!”

我一看是二舅隻好揉着耳朵回答道:“二舅你咋來啦?”

“廢話!幸虧你媽媽去我家一趟告訴你去北京的事我如果不來誰能請動你?給我趁早打消學木匠的念頭!”

二舅扯着嗓門大聲說道引得周圍人都朝我這邊看以為是搶座位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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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時間差不多快2點了于是我跟二舅陪着笑臉低聲下氣地解釋道:“二舅我好不容易把我爸媽的說服做好了您就别操心了!還是讓我去吧我去合肥的車票都買好了。”

二舅朝周圍看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提一隻尼龍袋一手薅着我的衣領頭也不回地拽着我就往外走。

二舅長的人高馬大又有手勁他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叼着”我就走了!

二舅把尼龍袋往地上一扔将拳頭舉到半空中做出要揍我的姿勢氣呼呼地說道:“别看你是個20歲的小夥子娘舅為大我說打你就打你量你翻不了天!你以為學木匠是輕松活呀?”

聽到這我委屈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嘩啦啦地流出來了!誰想學木匠啊這不是走投無路嘛想着反正這裡也沒有人認識我于是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

我邊哭邊說:“二舅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我媽你就是假心疼!眼看他們都是60出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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