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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作者:文史檔案室

2020年7月6日,特朗普宣布了他任内的最後一個“退群”通告:将于明年7月退出世界衛生組織。理由是,對方沒有按他的要求進行所謂改革,影響了美國利益。

此事一出世界嘩然:小特啊,你這又是唱哪出啊?

不光聯合國基金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庫森斯,指責這一決定“目光短淺,沒有必要,且非常危險”;連以《國會山報》為首的媒體也稱,這是美國曆史上“最具破壞性的總統決定之一。”

但特朗普對指責聲早已習以為常,畢竟這也不是他頭一回因為“退群”挨罵了。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在特朗普5年的任期裡,美國已經接二連三地退出了十多個國際組織或條約,此外還有4個他威脅着要退出、或籌劃着但還未退出的國際組織。

更關鍵的是,這些特朗普嚷嚷着要退出的群,美國皆是主要創始國或成立初期的主要資助國。

這等于說,“群主”先跑路了。

這不是給美國的國際信譽抹了黑麼?那麼,特朗普“退群成瘾”的背後原因究竟是什麼?自稱“最優秀、最聰明和最成功”的他,到底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今天,就先來盤一盤那些年特朗普的退群清單、以及他頻繁退群的背後邏輯。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退群成瘾”

2017年1月23日,特朗普就任的第三天,就先上了個“退群”大招,宣布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即TPP,并稱這一協定是美國“潛在的災難”。

想必奧巴馬聽後臉都黑了,畢竟TPP是奧巴馬政府時期一手牽頭談判的。

TPP最初的設想,是推動打造太平洋地區的最大自由貿易區。

看起來是在為美國人謀福利,但其實很多很多人并不買賬,因為美國貿易的2/3份額,都被涵蓋在了自由貿易的安排範圍之中,制造業崗位愈發地流失到海外,尤其是亞洲市場。

早在2016年2月,美國加利福尼亞就有一男子舉着反對TPP的牌子,抗議奧巴馬主辦的美國與東盟國家的非正式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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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東部的“鏽蝕地帶”,當地人提到TPP也無不咬牙切齒。

這裡多插一嘴,美國的東北部、中西部和五大湖地區曾經是重工業中心,但因為制造業外流,而遭到遺棄,工廠機器鏽迹斑斑,是以被稱之為“鏽蝕地帶”。

特朗普在上任前就看到了這一點,他也非常清楚這些“鏽蝕地帶”的訴求,是以很早就提出若當選就退出TPP,于是,“鐵鏽地帶”多州的選民大都心甘情願地将選票給了特朗普。

而特朗普上台後為了凸顯自己的‘競選誠信’,把這些藍領勞工的票倉給守住,上來就把TPP給否了,給前任奧巴馬來了個“小小的震撼”。

緊接着同年6月1日,特朗普又宣布将讓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理由是巴黎協定讓美國處于不利位置,簡直是吃力不讨好,他還信誓旦旦地稱全球氣候變化是“僞命題”。

那巴黎協定到底怎麼特朗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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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舉個例子就明白了,現在世界各國都在推進現代化,但是實作現代化必然會帶來能源的消耗,地球能提供給人類的能源又是有限的,不能無限制的開采濫用,是以大家在奔向實作現代化道路上必須要有個章程。

那麼問題來了,“現代化”這個詞,到底有沒有一個固定标準呢?怎樣才算是現代化呢?

答案是沒有标準。

那麼,地球上的各國能不能都發展到美國那個程度呢?答案是不能,因為假如按照現有資源來計算,全世界實作美國式的現代化,至少需要消耗掉3-5個地球。

而巴黎協定就是這樣一個組織,它是由178個締約國共同簽署的一項氣候變化協定。

該條約的提出,一方面是出于保護環境實作資源再生的目的,共同實作全球氣溫升高幅度在2℃以内,另一方面是限制那些發達國家濫用資源,讓現代化更廣泛地惠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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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約是奧巴馬簽的,但特朗普并不滿意。

他一再否認氣候變化,認為工業排放對地球的破壞會自行逆轉,人文資源消耗不會對美國未來産生隐患,他的想法是:“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意思就是,隻要在我任期内地球沒有毀滅,那麼全球變暖的責任就怪不到我頭上,隻要我任期内美國人能大把撈錢,就沒有人質疑我的執政生涯。

除此之外,特朗普還對聯合國教科文耍起了無賴。

早在2011年,美國就因反對接納巴勒斯坦成為成員國,而停止繳納會費。

2017年,聯合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布,将以色列控制的希伯倫舊城區,列為巴勒斯坦瀕危世界文化遺産,這一舉動引起了美國跟以色列的強烈不滿。

特朗普一面公開指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有“反以色列偏見”,一面又一氣之下“退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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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2日,特朗普便着急地宣布美國将退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

我們來簡單琢磨一下,就會發現特朗普的這次“退群”相當荒誕。

首先,希伯倫城牆是1967年之後以色列強行占領的,以色列稱這裡的猶太人比耶路撒冷多,就一直把這裡說成是自己的領土,這顯然是無稽之談。哪能說對以色列有偏見呢?

其次,這事關你美國什麼事呢?你特朗普出來跳什麼腳?

當然,我們都知道,猶太财團在美國有着非凡的影響力,占美國總人口不到3%的猶太人口,掌握着美國超七成的财富,他們甚至能幹預總統選舉和決策。

是以曆屆美國總統在國際事務中,常常偏向以色列。

哦對,特朗普的女婿賈裡德·庫什納,就是個道地的猶太人,如此他的外孫、外孫女也全是猶太人,他跟以色列總理内塔尼亞胡也走得很近,顯然特朗普跟猶太人的關系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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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特朗普荒誕行為的另一原因則相當簡單粗暴,那就是——省錢。

作為教科文組織的重要成員國,美國之前每年都得交8000萬美元的會費,加上奧巴馬此前未繳納的那筆欠款,美國拖欠教科文組織的會費高達6.16億美元。

特朗普心想:既然已經欠了這麼久了,那幹脆退會不繳得了。

流氓吧,無賴吧,這就是特朗普典型的商人思維。“他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要是跟特朗普比精明,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他可是一個永遠不會吃虧的人。

特朗普任上前兩年,四處退群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國際組織的支出很快由2016年的13.44 億美元,逐漸削減至 2018年的9億美元。

而在特朗普退出的所有群中,有一條最為紮眼,也是特朗普任内最受指責的一件事,那就是在2018年5月單方面宣布退出伊核協定,并稱這是美國“史上最吃虧的協定”。

随後,美國就立馬重新開機了對伊朗的新一輪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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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認為,伊核協定根本不能阻止伊朗擁核,還給了伊朗經濟崛起的喘息之機,自己的“小弟”以色列是不可能接受中東出現一個強大的伊朗的。

在經濟層面上,美國也不希望伊朗經濟複蘇後,跟中、俄再走到一塊。

反正美國在伊朗也沒什麼産業,不如趁早下狠手給伊朗來波狠的。

美國此舉讓短暫沉寂的中東局勢再一次動蕩。美國這般無視各協定國對于和平的努力,隻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而視無數中東人民的人權于不顧,哪裡還有半點“燈塔”的樣子?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終于,2020年,特朗普的“退群”鬧劇終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2020年7月,特朗普宣布美國将正式退出世衛組織,理由是世衛組織應對疫情反應遲緩,并且未按美國要求做出相應的改革。

聽起來理由冠冕堂皇,但實際上,美國從WHO退出後卻幾乎未做任何改變,美國的疫情感染人數仍在成倍的增長,各種亂象層出不窮,确診數和累計死亡病例均居于全球首位。

世衛組織切斷援助之後,更是讓美國的疫情雪上加霜。

沒錯,特朗普這麼做的初衷,還是為了省錢。

美國是世衛組織最大的資助國,光2020年至2021年的會費就達到了1.15億美元,這讓特朗普很不爽,他怨天尤人地認為,美國出這麼多錢,WHO卻敢不以美國為中心。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說到這特朗普似乎忘了,美國常年拖欠會費這事兒。

此外,作為一個“無所不懂”的懂王,特朗普嚴重低估了疫情會出現的反複,他一直堅持疫情果斷時間就會自行消失,甚至“喝消毒液”就能抗疫,展現出了“大聰明”的高超智慧。

殊不知,在抗擊人類共同的敵人面前,任何一個國家如果想打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退群”背後的邏輯

那麼,特朗普瘋狂“退群”背後的邏輯,究竟是什麼?

回顧特朗普的整個“退群”生涯,我大緻總結出三點:

一就是省錢,這是特朗普作為一個商人的最本質特征,一切耽誤美國搞錢的“群”,都被特朗普視為雞肋,其效果就是2021年美國的國際預支的确少了1.7億美元。

但是這所謂的省錢不過是重小利而忘義,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絲毫沒有考慮退群會國際影響,這也給後來拜登上台留下了一個難題:如何挽回特朗普扔掉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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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就是轉移沖突并制造國際摩擦。

說白了就是甩鍋,這是美國政客的慣用伎倆,一旦國内出現了動蕩和麻煩,就開始挑别人的刺兒,特朗普退出TPP、伊核協定、世衛組織以及制造“中國威脅論”等等都是典型例子。

其實這事兒,還得從“美國優先”這個口号的出現說起。

早在1891年,美國共和黨就把“美國優先,世界第二”納為選舉理念,此後,這一理念持續煽動着美國對外加大掠奪,用“胡蘿蔔加大棒”的方式與歐洲在世界各地争搶地盤。

而随着兩次世界大戰的結束,歐洲各國的經濟體量已遠不如美國,此時與美國有着強烈意識形态對立的蘇聯,就成為了美國的頭号對手。

這時的美國想做“自由世界的燈塔”,那麼“美國優先”這種粗暴口号,就顯得太不體面了,于是後面的半個多世紀,鮮有美國政客将“美國優先”挂在嘴邊。

然而到21世紀,一個越來越嚴峻的問題正擺在美國面前,那就是——美國霸權正在消逝。

在經濟上,雖然從賬面上看,美國的整體GDP仍雄踞世界第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美國的産業空心化已相當嚴重,傳統制造業正源源不斷地流往海外,而且速度很快。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在軍事上,美國後面跟着一群要武器、要彈藥的窮小弟,一旦不給湯喝,就立馬樹倒猢狲散;甚至在美國最“引以為傲”的意識形态上,他們的“燈塔”看起來也不怎麼亮了。

尤其在奧巴馬的8年執政生涯裡,美國雖然走出了金融危機,但依然傷痕累累,美國民主黨傳統的“宏大叙事”已經不适應美國新時代的發展需要了。

是以到了特朗普這裡,他帶着他的“美國優先”走來了。

三就是特朗普個人反正常的人格,使得他總喜歡跟傳統國際事務觀念對着幹,這也是目前學術界讨論較多的話題。

雖然美國實行的是三權分立,總統受到很大制約,但其實總統依然掌握着全部的行政資源、人事任免、軍事特權、立法大權。是以,在美國,總統個人的性格很能影響整個國家的走勢。

很多政治心理學家們都認為,特朗普屬于“自戀型人格”,這種人格常常以自我為中心,對自己評價極高,同時對他人充滿不信任。

當這樣的人當上總統,自然會處處把“美國優先”這樣的口号挂在嘴邊,其他國家的利益與自身沒有任何關系,總覺得自己“無所不懂”,好像自己“全知全能”。

那些年,特朗普為何“退群成瘾”?是“真任性”還是另有圖謀?

是以對于多邊機制總是持敵視态度,任何組織他都不會信任,他喜歡憑個人好惡和直覺,無視國會群體的反對聲,而執意做出退群這樣的反常舉動。

或許,善于獨斷專行的特朗普并不能盡好一個總統的職責,商場才是他應有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