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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的命也是命,他們掀起全球第一個寄生蟲保護運動

作者:國家地理中文網
“渣”的命也是命,他們掀起全球第一個寄生蟲保護運動

地球是一個奇迹物種|全球

“渣”的命也是命,他們掀起全球第一個寄生蟲保護運動

寄生蟲惡心、蠕動、粘稠,甚至危害人類健康,但它們卻和其他動物一樣重要。|國家地理圖檔集

提到寄生蟲你會想到什麼?

它們通常被認為是動物界的“渣滓”。寄生蟲生活在宿主體内,從中擷取生存營養,導緻宿主生病,甚至死亡。

但不是所有寄生蟲都會對宿主造成明顯傷害,隻有一小部分會影響人類。科學家警告說,在沒有寄生蟲的世界裡,人類也活不下去。

三分之一寄生蟲正在消失

“地球上有一半的動物都是寄生蟲。”

華盛頓大學(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的寄生蟲生态學家切爾西·伍德(Chelsea Wood)介紹說。她是新保護運動的上司者,這項運動旨在拯救地球上那些缺乏魅力的小型動物。有研究表明,由于氣候變化、宿主喪失和人為毀滅等原因,十分之一寄生蟲注定在未來50年内滅絕。但很少有人關心它們,甚至是注意到。在世界自然保護聯盟(IUCN)的《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上,有超過3.7萬個極度瀕危物種,但隻有一種虱子和一些淡水蚌是寄生蟲。

“渣”的命也是命,他們掀起全球第一個寄生蟲保護運動

鐵線蟲的幼蟲潛入蟋蟀體内,并在它們的身體裡生長。|攝影:ANAND VARMA,國家地理圖檔集

“人們認為寄生蟲惡心、黏糊、軟乎乎、扭個不停,是的,有些時候是這樣,”伍德說:“但如果在顯微鏡下觀察,你會發現它們美得令人難以置信。”

當然,現代自然資源保護不應該在意顔值,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Barbara)的生态學家凱文·拉弗蒂(Kevin Lafferty)說。

有很多普通的植物,不好看、粘糊糊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無脊椎動物也受到了保護。

“這些生物并不可愛,沒人想擁抱它們,”他說:“公衆根本不在乎它們。但現代保護生物學依然認為,它們是構成物種多樣性的重要組成部分。”

寄生蟲占領世界

無論是非洲大草原,還是澳洲珊瑚礁,當我們看風景時,看的也是宿主,比如我們自己。

總而言之,已知動物中40%是寄生蟲,但這些僅僅是已知。科學家認為,這僅占寄生蟲群體的10%,而尚未被發現的寄生蟲可能多達幾百萬種。

事實證明,大多數物種都被其他多個物種寄生。比如人類,雖然我們竭力讓身體不那麼“好客”,但我們其實是優秀的宿主。

一百多種不同的寄生蟲經過進化,已經潛入我們體内或身上,這裡有很多寄生蟲依靠我們來維持物種生存。

寄生蟲之是以大量繁殖,是因為每個生物都為其提供了營養和能量自助餐,而獲得這些豐盛的食物,不一定要成為頂級掠食者。

寄生蟲完全退出了捕食者和獵物之間的軍備競賽,轉而選擇了一條捷徑。仔細一想,它們還挺聰明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寄生現象如此普遍。“大自然厭惡真空。隻要有機會,總會有東西來填滿。”伍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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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頭蟲的最終目标是進入海鳥體内,是以它會操控端足類動物的大腦,驅使它向明亮開闊的空間,使其更易被捕食。|攝影:ANAND VARMA,國家地理圖檔集從最小最簡單的微生物,到最複雜的脊椎動物,甚至還有哺乳動物,寄生蟲在幾十億年到處寄生。但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卻被我們忽視了,科學家幾乎還沒有開始對所有寄生蟲進行分辨。

和宿主共同滅絕

“我們并沒有真正重視這件事情,”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Nor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的生态學家斯凱拉·霍普金(Skylar Hopkins)說。

幾年前,霍普金召集了一批對保護寄生蟲感興趣的科學家,開始互相分享資訊。2020年10月,他們在《生物保護》雜志的特刊上發表了首個拯救寄生蟲全球計劃。“幾百萬種寄生蟲應該都受到了威脅,可能很多已經滅絕了。”霍普金和同僚注意到了所謂的共同滅絕悖論。根據定義,寄生蟲的生存需要其他物種,是以它們面對這種境況尤其脆弱。例如,瀕危的侏儒豬吸虱。它們僅生活在另一種極度瀕危物種侏儒豬身上,而後者正在從喜馬拉雅山麓的草原上消失。保護寄生蟲的典型案例是加州神鹫虱,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它其實是保護運動的受害者。20世紀70年代,生物學家不顧一切地想要拯救加州神鹫,開始圈養這種鳥類。

協定中要求用殺蟲劑驅除所有鳥身上的虱子,這麼做的依據是一項假設:寄生蟲對加州神鹫有害。雖然我們并不清楚是否真的如此,但自那之後,加州神鹫虱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寄生蟲的世界

雖然寄生蟲滅亡似乎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值得為之努力,但生态學家警告說,把它們全部消滅可能意味着地球的毀滅。沒有寄生蟲的控制,一些動物的數量将會激增,就像沒有了天敵的入侵物種。另一些物種則可能在随後引發的混亂局面中崩潰。大型捕食者也會落敗。很多寄生蟲已經進化到通過控制現任宿主,進入下一任捕食者宿主體内,它們往往會把現任宿主投喂給後者。例如鐵線蟲在蟋蟀體内發育成熟後,需要在水中交配。于是它們影響蟋蟀的大腦,驅使蟋蟀跳入溪流,為鳟魚帶來重要的食物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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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性吸蟲一生可以生活在多種動物宿主體内,包括蝌蚪。|攝影:ANAND VARMA,國家地理圖檔集甚至對于人類健康而言,消滅寄生蟲也不是一件完全有益的事情。在美國等國家,我們已經消滅了大多數腸道寄生蟲,但在每個人都有這些寄生蟲的地方,我們幾乎從未聽說有自體免疫疾病。

有一種觀點認為,人體免疫系統是與一群蠕蟲和原生類寄生蟲一起進化的,當我們殺死它們,我們的免疫系統就會攻擊自身。

一些克羅恩病患者甚至故意讓自己感染腸道蠕蟲,試圖恢複腸道的生态平衡,而結果好壞參半。

但科學家并不急于拯救所有寄生蟲。比如,甚至連最堅定的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也絕不會為幾内亞龍線蟲開綠燈。

這種寄生蟲在人腿内生長至成年,身體通常有幾米長,而且會從腳上露出來,給人造成痛苦。

促進保護寄生蟲的最終目的并不是讓所有人都愛上它們。相反,這其實是寄生蟲之戰的一種緩和,因為關于寄生蟲對生态系統,乃至對人類的價值,我們還有太多未知。如果你不為所動,不妨想想凱文·拉弗蒂的話:

“如果你是一個虔誠的人,你會說它們都是上帝創造的;我們應該一視同仁地關心它們,”他說:“動物保護者一直在這麼做,但有一個重大例外,那就是寄生蟲。”

撰文:ERIKA ENGELHAUPT

編譯:Arvin

版式設計:Ar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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