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的父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小紅的母親開口了:"行吧,那就這麼着,錢我們暫且收下。不過你們可要記住,這錢可不是給你們的,而是給未來的孫兒孫女的!"
看着母親這番話,小紅的眼裡終于有了一絲笑意。我知道,她的内心之是以如此糾結,除了害怕拖累我之外,更多的是擔心辜負了父母的期望。
就這樣,的局面終于有了轉圓的契機。我暗自慶幸,父親機智的處理方式化解了一個可能會讓雙方陷入更加被動境地的困局。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小紅的情緒卻一直很低落。有時我問她在想什麼,她總是搖搖頭說沒什麼。但從她無神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掙紮。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對我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為什麼?"我吃了一驚,趕忙追問。
"我不想耽誤你。"小紅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你也知道的,我可能将來難以生育,而你是家中獨子,你父母也一定期望你能傳宗接代。我們分開吧,這樣你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可是我不在乎這些!"我幾乎喊出聲來,"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你現在這麼說很容易,可将來呢?"小紅望着我,眼神黯淡無光,"等你真的面臨家人的壓力,你還說得出這種話嗎?"
我啞口無言。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沒錯。我們畢竟是傳統家庭的獨生子女,肩上扛着延續香火的重任,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你看,你已經開始動搖了。"小紅勉強扯出一絲苦笑,"我們分手吧,這對你我都好。"
我握住她的手,卻哪裡也使不出力氣來。因為無論我如何争辯,她的擔憂都很有道理。
就這樣,原本幸福美滿的婚姻之路驟然陷入了困局。我甚至開始懷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輕易答應那60萬彩禮,這才導緻了現在的困境。
不過,就在我痛苦萬分的時候,救星卻出現了。那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小張,他是一名律師。有一天,他約我們見了面,說要為我們兩個排憂解難。
"你們别那麼快下定決心。"小張說,"事實上,現在已經有很多輔助生育的技術了,例如試管嬰兒、代孕母親等等,你們完全可以嘗試一下。"
"那很貴吧?"小紅皺了皺眉頭。
"的确,費用不菲。"小張點點頭,"不過,你們可以先存下彩禮的那60萬,将來用于這方面。"
"你們是打算把錢還給小紅父母吧?不過那是不合理的。"小張說,"按照大陸法律,彩禮一旦由男方支付,就不應該被退回。它是用于新房落戶、生兒育女等一系列開支的。"
"我了解你們的苦衷。"小張語重心長地說,"但你們要明白,彩禮的本質是一種對女方的補償,而不是一次性的買賣交易。就算将來你們真的無法生育,那也不代表你們就要把彩禮退回去。"
小張的這番話讓我和小紅都沉默下來。我們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彩禮的含義。
"你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就是一家人。"小張叮囑道,"應該用包容和了解的心态去看待對方的缺陷,而不是把它當成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更不應該把彩禮作為一個了斷的理由。"
小張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和小紅的頭上,讓我們兩個人冷靜下來重新思考這件事。我們從未從法律層面去考慮過彩禮的本質,一直将它等同于一次買賣交易。但小張的分析讓我意識到,我們的想法是片面和狹隘的。
"你們現在已經結為夫妻,就是一家人了。"小張繼續說,"家人之間哪有還錢的說法?就算真的無法生育,那也不是你們的錯。相反,你們更應該互相體諒、互相扶持。"
我看着小紅,她的眼神中似乎也有了一絲動搖。小張的話像一根根細線,正在慢慢捆綁起我們之間裂開的縫隙。
"可是,我們将來真的無法生育怎麼辦?"小紅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猶豫,"我爸媽一定會很失望的。"
"那就通過其他方式解決呗。"小張說,"現在生育技術這麼發達,你們完全可以嘗試試管嬰兒或者領養。"
"是以我才建議你們先把彩禮的錢留着。"小張指出,"60萬雖然在大城市買房難免顯得捉襟見肘,但足夠你們嘗試輔助生育了。"
我和小紅對視一眼,似乎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你們現在才28歲,年紀還不算大,完全有時間慢慢來。"小張鼓勵道,"更何況,就算将來真的無法生育,你們也完全可以選擇領養。在我們國家,領養孩子和親生孩子在法律地位上是完全平等的。"
小張滔滔不絕地闡述着他的觀點,而我和小紅則是一聲不吭地靜靜聽着。直到最後,小張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現在已經走到了人生的一個新階段,就應該用更開明、更包容的心态去對待一些傳統觀念。婚姻不是一錘子買賣,而是你們一生的伴侶,即使将來有什麼困難和磨難,你們也應該互相扶持、共同渡過,而不是草率地選擇了斷。"
是啊,婚姻不是交易,而是一種終身的承諾。就算将來有什麼困難和磨難,我們都應該互相扶持、共同渡過,而不是輕易選擇離棄。更何況,如今科技這麼發達,我們完全可以嘗試各種輔助生育的方式,而不應該被傳統的生育觀念所局限。
看着小紅若有所思的側臉,我的内心也豁然開朗。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經過這一番思想的洗禮後,對婚姻的了解已經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曾經的那些困擾和焦慮都不攻自破了。
就在這時,小紅突然轉過頭來,緊緊抓住我的手,眼神堅定有神:"好,就按照小張說的做吧。我們先把彩禮的錢存起來,将來如果真的需要輔助生育,就拿出來使用。至于生不生育的,我們暫時也不要過于糾結,我們年紀還小,還有很多時間。"
小張笑着擺了擺手:"不用客氣,你們是我好朋友,我理應這麼做。不過你們要記住,婚姻的路還很長,需要你們用更開明、更包容的心态去對待。隻要你們真心相愛,就一定能夠共同渡過任何難關。"
說完,小張起身離開了。而我和小紅相視一笑,然後緊緊擁抱在一起。是啊,我們終于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而婚姻之路上的阻礙也不再可怕了。因為我知道,隻要我們用愛去對待,就一定能戰勝一切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