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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轲刺秦王之圖窮匕首見(下)

作者:大衆日報
荊轲刺秦王之圖窮匕首見(下)

國學成語,濃縮曆史精華;曲徑通幽,遇見不一樣的“中國”。

上回說到,燕太子丹某天宴請荊轲時,特地安排自己寵妾為荊轲把盞敬酒并彈琴助興。荊轲見美人的雙手白皙如玉,贊歎說:“多美的一雙手啊。”

盡興席散,太子丹命内侍給荊轲送來了一個玉盤,揭開一看,赫然是那位美人的纖纖玉手。

末日狂歡,說得就是荊轲吧。

每每讀到這裡,筆者便禁不住心生反感。如果這是史實,荊轲也太下作了。試想,一個視他人性命為草芥的人,與虎狼之秦何異?

由此我想到了某些所謂好漢,他們往往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毫無顧忌地作奸犯科甚至以殺人為樂,比如李逵在江州法場,為了救自己的弟兄,竟不分官兵百姓“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多麼殘忍嗜血。幸虧他們沒有成功,否則他們治下必定是人間地獄。

任何高尚的理由也不是違法犯罪的借口!否則邪惡就會像原上雜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刺秦失利 死于非命

時光如梭,轉眼幾年過去了。讓太子心急火燎的是,盡管自己沒日沒夜地好吃好喝伺候荊轲,荊轲那邊卻遲遲不見動靜。而與此同時,秦人卻馬不停蹄,在滅亡趙國後,大軍長驅直入,直抵燕國南部邊境。

這天,太子丹實在坐不住了,請求荊轲立即行動,荊轲說要想接近秦王必須有兩件貴重禮物,一是秦王重金懸賞的叛将樊於期的人頭,二是燕國督亢(位于今河北涿州,膏腴之地)的地圖。

荊轲刺秦王之圖窮匕首見(下)

太子不忍心傷害樊於期,于是荊轲私下會見樊於期,希望借他的人頭接近秦王為他報仇,樊於期含淚自殺。如此看來,荊轲當初提出見見樊於期時已經有所打算。

地圖是現成的,沒有什麼可為難的,于是荊轲做了第三項準備,從趙國重金購買了著名的徐夫人匕首,在刀尖淬了毒,拿人來作實驗,隻要見一絲鮮血,傷者立斃(再次草菅人命)。

萬事俱備,隻欠動身。但荊轲仍然沒有動靜,因為他還要等一個人,而這個人據說路途遙遠,一時半會趕不來。太子丹卻等不及了,甚至開始懷疑荊轲反悔。荊轲很生氣說:“我可是帶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去虎狼之國,我之是以還未動身,是在等人。”

見太子丹着急,荊轲決定立刻動身,随行助手是十三歲就殺人的秦舞陽。臨行之日,太子和賓客中知道刺秦計劃的,都穿着白衣白帽,在易水河邊擺下宴席為荊轲送行,因為大夥都知道,無論刺秦成功與否,荊轲必死無疑。

好友高漸離也來了,含淚擊築,荊轲慷慨悲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

一曲歌罷,荊轲踏上馬車絕塵而去,自始至終頭也沒回。

來到秦國後,荊轲通過賄賂秦王的寵臣中庶子而受到嬴政接見。

聽說燕國要獻上督亢之地,嬴政十分高興,然而,正當嬴政在荊轲指點下興緻勃勃地浏覽地圖時,“圖窮匕首見”,說時遲那時快,荊轲左手扯住嬴政的袖子,右手拿起匕首便刺。嬴政大駭,抽身跳起,袖子應聲而斷。嬴政立刻拔劍自衛,卻因為佩劍太長,劍鞘又緊,加上心裡慌張,一時難以拔出,隻好繞着柱子跑,荊轲手持匕首,繞着柱子緊追。

荊轲刺秦王之圖窮匕首見(下)

由于事發突然,加上秦廷官員按規定不得佩戴武器上朝,衛士沒有指令不得入殿,是以一時間嬴政孤立無援。

而直到此時,我們才知道荊轲為什麼必須等到那個幫手,因為他或許早已看出,秦舞陽關鍵時刻會掉鍊子。試想,此時如果秦舞陽能像荊轲一樣奮勇出手,嬴政的命運可能從此改寫。而現實是,13歲就敢殺人的秦舞陽,一進秦國宮殿就驚慌失色,幸虧荊轲以他沒有見過世面掩飾了過去。

短暫的慌亂之後,朝堂的大臣開始圍攻荊轲,其間,嬴政的“保健醫生”夏無且用藥匣子襲擊了荊轲,給嬴政赢得了喘息時間。衆侍衛随即建議嬴政把佩劍背在身後拉出寶劍,砍斷了荊轲的左腿。

刺秦失敗反被刺,荊轲倒地不起,被衆侍衛亂刀砍殺。那個燕國勇士秦舞陽呢?史書壓根沒說,因為他已經不值一提。

國學經典欣賞:

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之上,既祖,取道,高漸離擊築,荊轲和而歌,為變徵之聲,士皆垂淚涕泣。又前而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複為羽聲慷慨,士皆瞋目,發盡上指冠。於是荊轲就車而去,終已不顧。

——《史記·刺客列傳》

(大衆日報·大衆新聞用戶端記者 武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