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聯盟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作者:紅色岩石

1944年11月10日這天是星期五。當天上午,西德勒港内停泊有二百多艘船,從巡邏艇到護航航空母艦不等,還包括步兵登陸艦、坦克登陸艦、驅逐艦和民用貨船,“胡德山”号便是其中一艘。

“胡德山”号當天停泊在西德勒港中心附近的380号泊位,距離入口約4英裡,距離陸地約2.5英裡。該船是為美國海軍改裝的八艘AE級彈藥運輸船中的第一艘,船長460英尺(約合140米),排水量1.4萬噸,貨物裝載量7800噸。“胡德山”号于1943年9月鋪設龍骨,最初是作為一艘貨船服役,并被命名為“馬可·波羅”号(SS Marco Polo)。海軍接手這艘船後将其改裝為彈藥運輸船,并于1944年7月重新服役,以俄勒岡州最高峰的休眠火山将其命名為“胡德山”号,船長是哈羅德·特納(Harold A. Turner)中校。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2.“胡德山”号最早于1943年作為民用貨船“馬可·波羅”号服役,服役後不久被美國海軍接管,并将其改裝為一艘彈藥運輸船

特納收到的許多船員都是些沒有海上經驗的新兵,是以他一直在努力尋找合格的船員。在切薩皮克灣進行了一次異常短暫的磨合和試航後,“胡德山”号停靠在弗吉尼亞州的諾福克軍港,裝載了5000噸炸藥和彈藥。1944年8月5日,貨艙被塞得滿滿的“胡德山”号離開諾福克,經巴拿馬運河駛往阿德默勒爾蒂群島。9月22日,這艘船抵達最終目的地西德勒港,其任務有兩個:一是将船上的彈藥分發給其他軍艦,二是回收返航艦船上未使用的彈藥。

11月10日這天,“胡德山”号被9艘機械化登陸艇(LCM)環繞着,它是這次裝卸活動的中心。“棉蘭老”号小型發動機修理艦停泊在距“胡德山”号左舷僅350碼開外,另一艘修理艦“阿爾貢”号(該艦也是這支特混艦隊指揮官的旗艦)距離“胡德山”号1100碼。

下船的華萊士上尉和由他帶隊的上岸者擠上了40英尺長的汽艇,于上午8時25分向海灘駛去。華萊士在上岸時注意到,“胡德山”号正從停泊在旁邊的機械化登陸艇上回收航空深水炸彈。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3.運輸船正在向LCM機械化登陸艇上吊裝一輛M2型輕型坦克,從艇上回收物資的操作與之類似,本照片拍攝于美軍登陸瓜島期間

時年29歲的華萊士上尉是佐治亞州人,身材瘦長的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華萊士畢業于亞特蘭大技術高中,1941年在華盛頓特區的喬治·華盛頓大學獲得法學學位。之後,他與米爾德麗德·弗吉尼亞·弗倫奇(Mildred Virginia French)結婚,并直接進入美國國内稅務署,在遺産和贈予稅部門工作,但在此之前,他已注冊成為一名預備役海軍軍官。

太平洋戰争爆發後,華萊士于1942年應征入伍,并被配置設定到海軍人事局工作。在海軍人事局工作一年後,海軍方面送華萊士前往哈佛大學開辦的通信學校學習,學業結束後他又被送到佛羅裡達州邁阿密的獵潛艦艇訓練中心接受教育訓練。1944年夏,已經官至上尉的華萊士被調到“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上服役,這也是他第一次出海作戰。在建立船上的通信部門時,他充分發揮了自己擁有常春藤盟校開辦的通信學校學習經曆的優勢。

在碼頭上岸後,華萊士和他手下的船員們走下汽艇,紛紛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就在他們分開時,一名水兵大聲驚呼:“快看!”船員們轉頭一看,隻見“胡德山”号上空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幾秒鐘後,強大的爆炸沖擊波将他們抛到空中然後落在地上。直到過了整整12秒,“胡德山”号爆炸的可怕巨響才傳到他們耳中。即使遠在兩英裡之外,船員們也能看到從大爆炸中噴射出來的黑煙,彎彎曲曲地飛向高空。華萊士上尉立即做出反應,“回到船上去!”他大聲喊道。他讓汽艇駕駛員立刻全速傳回事故現場。一刻多鐘後,這艘小汽艇才到達380号泊位,但海面上已經沒有了船的蹤迹,也沒有發現屍體。華萊士後來寫道:“周圍除了碎片什麼也沒有,‘胡德山’号和它的350名船員就這樣消失了。”

華萊士指揮着小汽艇,駛向離事故發生地最近的一艘船“棉蘭老”号。當駛近“棉蘭老”号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艘船的左舷被飛濺的鋼鐵碎片擊中,船身上被穿出33個形狀不規則的窟窿,有的大洞足有3英尺×4英尺那麼大。華萊士後來得知,這艘船左舷甲闆上的全部26名水兵都在爆炸中當場喪生,而“棉蘭老”号上的總死亡人數為82人。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4.“棉蘭老”号小型發動機修理艦的遭遇無疑是“胡德山”号大爆炸毀滅性後果的最佳見證之一:“棉蘭老”号左舷甲闆上的26名水兵和56名其他艦員在爆炸中遇難,調查人員在“棉蘭老”号的艦體上數出了33個被炸飛的殘骸碎片打出的窟窿

面對這一切,華萊士和他的手下感到無能為力,于是他讓汽艇傳回碼頭等待進一步的指令。在碼頭,華萊士被告知要繼續留在這裡,他将被要求作為很快就成立的官方調查委員會的證人。當時華萊士還不知道,自己是“胡德山”号唯一幸存的軍官。

港外的艦船也在評估這場大爆炸給他們造成的損失。在天空中的“金屬碎片雨”不再下落之後,“阿爾貢”号修理艦的艦員們數了數,甲闆上總共散落着221塊“胡德山”号的碎片。艦長埃斯考特(T. H. Escott)中校說:“當我們從爆炸的威力中恢複過來時,‘胡德山’号已經完全籠罩在濃濃的黑煙之中,無法看到任何值得報告的東西。”

遠在2200碼之外的艦船都在爆炸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其中包括護航航空母艦“彼得羅夫灣”号和“薩吉諾灣”号、驅逐艦“揚”号、四艘護航驅逐艦以及幾艘貨船和維修船。登陸艇等小型艦艇更是遭了大難,幾艘小船在爆炸中沉沒,更多的船隻因受損嚴重而無法修複,且有多名船員在爆炸中喪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天上午港内沒有停泊大型作戰艦艇。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5.“胡德山”号爆炸後,“棉蘭老”号小型發動機修理艦成為多艘小艇打撈落水人員的“重點關注對象”。停泊在距離“胡德山”号350碼處的“棉蘭老”号和停泊在其旁邊的7艘掃雷艇在爆炸事故中嚴重受損,注意照片中“胡德山”号被炸毀後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油

當潛水員潛入港口水下檢查“胡德山”号的殘骸時,他們卻沒有發現任何殘骸,隻有幾塊遊離的船體碎片,沒有發現任何超過16英尺×10英尺大小的碎片。潛水員們驚奇地發現,沙質海底上被爆炸“挖掘”出了一條寬50英尺、長300英尺、深40英尺的壕溝。可以說,“胡德山”号實際上已經不複存在了。

短短幾天之内,美國海軍就成立了一個調查委員會,以查明這場造成432人死亡、371人受傷的慘重災難的原因。委員會成員由一名海軍上校和兩名海軍中校上司,他們将審查所有事實,研究現場拍攝的圖像,并詢問以各種方式目睹了這起事故的人員。聽證會在美國海軍“鋸齒山”号驅逐艦供應艦(USS Sierra)上舉行。

調查委員會的第一項工作是确定西德勒港的情況,以及“胡德山”号停泊在那裡時所發揮的作用。調查發現,“胡德山”号是當地“發放的各類彈藥的主要來源”,并從停泊在當地的各類艦艇上回收彈藥。委員會注意到,西德勒港西部有四處劃定的彈藥船錨地,但這些錨地并未使用。港口管理人員在兩次調整了“胡德山”号的下錨位置後,最終将其安置在港口中心水域的380号泊位。對于來回運送彈藥的登陸艇和駁船來說,這處中心位置更友善。“胡德山”号下錨處水深約120英尺(約合36.6米)。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6.“胡德山”号爆炸前,就停泊在馬努斯島附近的絕佳錨地西德勒港中心附近。猛烈的爆炸徹底摧毀了這艘船

華萊士上尉告訴委員會說,爆炸發生時,“胡德山”号載有大約3800噸烈性炸藥,其中包括“大量受損的彈藥”。他還聲稱:“有些彈藥已經被腐蝕,我自己還記得看到過一些煙火劑,其生産日期可以追溯到1915年。”

一等水兵勞倫斯·伽施勒(Lawrence Gaschler)告訴委員會說,出事的那天上午,他本該在“胡德山”号上,與運送彈藥的登陸艇上的艇員們一起卸貨,但他臨時被選中引導一艘小船,将一名軍官從“奧曼尼灣”号護航航空母艦送到港内的另一艘船上。他作證說:“在我的印象中,我們剛從‘胡德山’号旁邊駛過,它就爆炸了。當時有一道亮光閃過,我能感覺到熱量。短短一秒鐘後,猛烈的震動就撲向了我們。氣浪把那名軍官震倒,也把我震暈了過去。當我醒來時,周圍的水裡全都是碎片。”

爆炸發生時,輪機機械師列夫·考登(Lew Cowden)正在“懷特·赫斯特”号護航驅逐艦上。他回憶說:“爆炸發生時,我們正駛向開闊水域。他們告訴我,我們在接受補給時離得太近了,離開時正好經過(“胡德山”号)。我剛開始從梯子下到艦尾,爆炸就把我推了回來。我向前跑去,來到舯部甲闆上。空氣中彌漫着濃煙和細細的灰塵。我被告知,我們離爆炸點不算近,不會受到爆炸的明顯波及;但又離得不夠遠,爆炸産生的碎片都吹到了我們船上。”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7.“胡德山”号的大爆炸幾乎震撼了整個西德勒港。待煙霧散去後,人們發現“胡德山”号已被徹底炸毀,船上的人也全部遇難

并非所有目擊者的證詞都是可信的。當時正在“胡德山”号附近海灘上工作的航空軍械師愛德華·波尼希特拉(Edward L. Ponichtera)就聲稱,他看到一架雙發日本轟炸機向“胡德山”号投擲了兩枚炸彈,而且“每枚炸彈都直接命中了‘胡德山’号”。他還表示“我清楚地看到飛機上帶有‘旭日’機徽”。卡爾·休斯(Carl Hughes)是自由輪“威廉·麥格菲”号(SS William H. McGuffey)上的一名水手,他聲稱自己看到一艘敵軍袖珍潛艇在“胡德山”号附近的海面上遊弋,并發射了兩枚魚雷。

在華萊士上尉指揮的那艘小汽艇上的“胡德山”号幸存者的幫助下,委員會調查人員拼湊出了爆炸發生前船上貨物的種類:彈藥方面,小到7.62毫米機槍子彈,大到戰列艦使用的14英寸炮彈,以及口徑介于兩者之間的所有彈藥。另外,船的貨艙裡存放着幾十枚100磅炸彈,1000磅航空炸彈則存放在主甲闆上的一個小型甲闆室裡。5号船艙裡存放有火箭彈彈體和火箭發動機,其中大部分處于損壞狀态。船上總共裝載有近4000噸彈藥。

随後,調查人員轉而評估了“胡德山”号的船員及其是否需要對事故負責。他們認為,船上的水兵總體上“缺乏經驗”,也許更關鍵的是“22名軍官缺乏上司能力”,導緻船上紀律松懈。調查委員會指出:“這反映在對彈藥的粗暴和粗心處理上。”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8.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照片中為“胡德山”号爆炸事故中受到波及的YMS型木殼掃雷艇

共有133名證人來到調查委員會作證,并有數十件物證作為佐證。作為“胡德山”号唯一幸存的軍官,華萊士上尉兩次被調查委員會傳喚作證。調查委員會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收集所有證據。最終,該委員會在1944年12月14日公布了調查結果,報告中寫道:“調查發現了以下不安全情況和做法:船上到處都在粗暴地處理彈藥;火箭發動機、引信和雷管被集中堆放在一個貨艙裡,這種方式明顯違反了軍用火工品的運輸規定;處理彈藥的安全規定沒有張貼在醒目之處,對船員普遍缺乏安全措施方面的指導;沒有執行禁止吸煙的規定;有證據表明,船上接收的彈藥肯定是有問題的,本應傾倒在深水中銷毀。”

調查委員會的最終結論是:“爆炸是由‘胡德山’号自身之力或機構引起的。”如果特納船長幸免于難,那麼他和他手下的進階軍官們也将會被追究責任。調查委員會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他們對災難的确切原因并不清楚,他們隻能猜測,這讓身居上司地位的三位成員(一名上校、兩名中校)感到沮喪。關于日本轟炸機或袖珍潛艇的說法,調查委員會堅定地表示,沒有證據表明發生過這類敵人兵器的襲擊,是以對這些說法不予考慮。

美軍太平洋戰區司令兼太平洋艦隊司令切斯特·尼米茲上将對報告表示認可,他寫道:“這并不涉及過失問題,而上述軍官(特納等人)所犯的技術性錯誤是由于急于履行必要的承諾,并繼續推進戰鬥程序而導緻的判斷失誤。”這位艦隊司令兼海軍上将指出:“戰争的緊迫性總是要求接受某些風險。”

在得出最終結論的同時,調查委員會還注意到了另外兩起涉及彈藥運輸船爆炸的事故,一起發生在1944年5月21日,另一起發生在1944年7月17日。在5月21日發生的爆炸事故中,一艘停靠在珍珠港西海灣的坦克登陸艦正在為即将發起的馬裡亞納群島登陸戰役裝載迫擊炮彈,一枚不慎掉落的炮彈擊中了船艙中堆積的彈藥,導緻這艘坦克登陸艦瞬間被炸毀,由此引發的大火也迅速蔓延到停泊在附近裝載彈藥的其他坦克登陸艦上。最終,共有6艘船是以次事故沉沒,160人喪生。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9.1944年5月21日,一艘美國海軍的彈藥船在珍珠港發生爆炸事故,造成160人死亡

大約兩個月後,7月17日,位于加利福尼亞州芝加哥港的海軍彈藥庫彈藥裝載設施又發生爆炸,勝利輪“奎納爾特·勝利”号(SS Quinault Victory)翻沉,自由輪“布萊恩”号(SS E. A. Bryan)更是在爆炸中粉身碎骨。此次事故共造成320人死亡,其中三分之二是非洲裔裝卸工。當時,這兩艘船都停靠在一座突堤式碼頭上,從一長串鐵路悶罐車裡裝載彈藥。調查委員會給出的官方事故調查結果指出:“海軍中沒有因為任何人為故意、過失、疏忽或效率低下而導緻爆炸。”

針對導緻這場災難的問題,調查委員會寫道:“軍官們幾乎沒有裝卸經驗,沒有指揮士兵的經驗,也沒有處理爆炸物的經驗。”他們接着描述了從事裝卸工作的人員的情況,對結論中的種族主義思想幾乎不加掩飾:“他們不可靠,缺乏了解指令的能力。”幾個星期後,當當局下令恢複裝載彈藥時,許多水手表示拒絕,最終導緻了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法庭審判,那些被判定犯有叛亂罪并被判處苦役的人被稱為“芝加哥港五十人”,他們直到戰後才在公衆的強烈抗議下獲得釋放。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10.在1944年5月21日的那起“珍珠港事件”中,消防員正在奮力撲滅大火

綜上,在七個月的時間裡,三起類似的事故給美國海軍的彈藥補給線造成了嚴重破壞,共損失了9艘船,912人喪生。作為補救措施,1945年3月,美國海軍軍械局向相關司令部發了一封通函,強調“炸彈型”彈藥很容易意外爆炸。通函中寫道:“哪怕是程度甚至不足以導緻彈藥箱輕微破裂的撞擊都會導緻‘炸彈型’彈藥意外爆炸。任何認為彈藥箱‘僅僅輕微凹陷’不會造成危險的想法都必須徹底摒棄。”通函中還概述了一系列修改後的彈藥裝載方法,旨在降低爆炸風險,特别是如何處理危險品。在強化相關規定後,戰争期間美國海軍再未發生任何同類災難。

馬努斯島外海的巨響:小記“胡德山”号彈藥運輸船爆炸事故

圖11.1944年7月17日,加利福尼亞州芝加哥港又發生了一起與裝卸彈藥有關的爆炸事故,造成320人死亡。在這三起事故的推動下,美國海軍釋出了關于如何裝卸彈藥的新指南

在向調查委員會作證之後,華萊士上尉得以回到弗吉尼亞州阿靈頓市,與妻子和兒子團聚。在他的下一次軍旅生涯中,美國海軍将他派往一艘航空母艦上的通信部門服役,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在接下來的十個月裡,他一直奮戰在太平洋戰場,并在那裡被晉升為海軍中校。華萊士中校于1945年年底退役,回國後重新回到國内稅務署(後更名為國内稅收署)的老崗位工作。他于1974年退休,2012年去世,享年97歲。

至于本文的主角“胡德山”号也沒有被美國海軍遺忘。1968年7月,在伯利恒鋼鐵公司位于馬裡蘭州的雀點工廠,以這座俄勒岡州火山命名的第二艘美國海軍同名艦艇下水。該艦被賦予了AE-29的編号,是美國海軍的第四艘“基拉韋厄”(Kilauea)級彈藥補給艦。第二艘“胡德山”号曾于1972年前往越南參戰,并榮獲一枚“戰役之星”勳章;1991年又參加了海灣戰争。第二艘“胡德山”号于1999年8月退役,2013年9月作為廢鐵出售。

繼續閱讀